白竹的回答
作者和作品当然要割裂来看。
书法里有个苏黄米蔡,蔡是蔡京,后来被蔡襄给顶了。原因是蔡京是大奸臣,要让他顶着“宋四家”的名头,就毁了“字如其人”这回事。
但无论如何,蔡京的字是写得真好。
还有个例子是胡兰成,《中华日报》总主笔,《国民新闻》报社长,张爱玲的第一任丈夫,民国大大大才子,我通读过他在国内出版的所有文字,心悦诚服。
丫是个大汉奸。
这要是不割裂来看,那就没法看了。
当然,以胡兰成本人而论,他的文字中充斥着大量为自己做汉奸而辩解的东西,简直四六不通。但那是另一回事。
除开以上这种大是大非,人品对作品的投射,我觉得未必存着明显的因果关系。简单说:强盗也要教育自己儿子做个好人。一个人好赌,未必要让他笔下的主角好赌;一个人好色,未必要让他笔下的主角好色;如果他笔下的主角既好赌又好色,那这个主角就必须有另外一个特别正义的特质来彻底压倒这好赌又好色的人品,让读者觉得主角是个瑕不掩瑜的家伙。否则,这本书出版不了。从古至今如此。
古人写书,藏诸名山。我未见有哪座山里翻出来一本教人如何高效率杀人放火的。
再者,我常以为,写作这件事本身带有神性。
坐在桌前敲击键盘的我,和日常的我,必然有所区别。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我写的书,确实教一些读者在深夜哭过鼻子。这件事日常的我是绝对做不到的,只有别人教我哭鼻子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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