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强是什么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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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的回答

我是京圈公主,出了名的放荡爱玩小妖精。

穿越到了十年后,我发现自己嫁给了京圈太子爷,还有了一个女儿。

太子爷从小修禅,出了名的清心寡欲。

我以为是自己勾着他犯了戒。

可穿越第三天我就发现,我错了。

能让他破戒的不是我。

女儿认可想要的母亲,也不是我。

我努力过,结果是被羞辱。

一朝醒悟,

去他的无趣老古板,她要做回明艳鲜活的自己。

可他却转了性,为她打破戒律清规、编织天罗地网,也要留下她。

……

予苏楠盯着墙上的婚纱照和身边的小女孩看了半个小时,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

她穿越到了十年后。

十年后的自己不仅嫁给了喜欢的男人周靳言,还和他有了一个女儿。

女儿周婂除了眉眼与她相似外,气质简直就和周靳言一模一样。

予苏楠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婚纱照上西装革履的男人问:“你爸呢?”

周婂神情淡淡:“普德寺,修行。”

予苏楠沉默了。

周靳言是京圈千金最想嫁的男人,没有之一。

他二十岁接管家族企业,克己守礼,倨傲清冷,烟酒不碰,唯一的爱好就是每个月去寺庙修禅。

而予苏楠与他完全相反。

她年幼丧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她父亲不让她做的事。

喝酒、泡吧、赛车……她活得恣意洒脱。

予苏楠也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嫁给周靳言!

此刻,她看着婚纱照上依偎的男女,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周靳言。

于是简单收拾了下就出了门。

去往普德寺的路上,予苏楠脑海里多了很多陌生的回忆。

她像看电影似的回想了一遍,发现这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这十年的记忆。

记忆里的她一改少年叛逆,学着去做一个优雅温柔的贤妻良母。

寒冬腊月,上山的路格外难走。

予苏楠站在普德寺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记忆里那样温婉大方,才敲响木门。

不多时,有僧人来开门:“女施主有何事?”

“我找周靳言。”予苏楠礼貌一笑,“我是他……妻子。”

妻子。

这两个字在她舌尖绕圈,蜜糖似的发甜。

不多时,周靳言从寺庙里走了出来。

他身着简单的素色长衣长裤,手里捏着沉香手串,清冷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完美。

“有事?”

予苏楠来时兴奋,根本忘了找个理由,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来接你回家。”

不想下一秒,周靳言眸光微冷,语气都沉下来:“予苏楠,你是想离婚吗?”

予苏楠狠狠一怔,满头雾水。

她快速在脑海里浏览了一遍陌生的记忆,找到了原因——

刚结婚时周靳言就和她定下规矩,绝不能在他修禅时打扰,但她之后还是擅自上了山。

为此周靳言第一次与她动怒,后来她就不敢了……

难怪自己说要上山找周靳言时,周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予苏楠连忙解释:“我不是……”

“不想就别来打扰我。”

周靳言冷冷说完,反手将寺门重重合上。

予苏楠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把自己关在门外,心底因为得知与周靳言结婚的喜悦,这一刻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来就不来,至于这么凶吗!”

予苏楠闷着气踹了下石阶,准备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一个女人迎面走来。

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画着精致的妆容,一举一动优雅大方。

看见予苏楠,女人停住对她点了下头:“周夫人。”

予苏楠微微凝眉,她们认识?

片刻,她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女人——周靳言的秘书,段汐月。

她立刻换上温柔的表情:“段秘书,你来找靳言?他修行呢,不准人打扰。”

段汐月只笑了笑,就略过她走去寺庙前敲门。

这被漠视的感觉让予苏楠很不舒服。

她就站在原地等着看段汐月和自己一样被拒之门外。

然而僧人进去没多久,只见周靳言竟真的走了出来,还换了一身西装。

他与段汐月并肩同行,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予苏楠清楚看见男人眼底淡淡的笑意。

周靳言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予苏楠心口一阵闷堵。

她下意识想拉住他。

男人却直接侧过身避开!

予苏楠来不及收力,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满是积雪的土坡上!

“嘭!”

她摔的鼻子发酸,疼到眼泪都挂在眼眶。

予苏楠以为周靳言就算不来扶自己,也会停下问自己一句。

却不想一抬眼,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只有那辆车牌为【京A·88888】的黑色红旗车在大雪之中,扬长而去!

第2章

予苏楠错愕地怔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直到身上的雪融化成冰水渗透衣服,她冻得打了个冷颤,才撑着树干站起来,在心里骂了句周靳言“混蛋”,一个人一瘸一拐的下了山。

普德寺所在的鹿门山偏僻,予苏楠走了好远才打到车。

回到别墅时已经很晚。

她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周靳言和段汐月并肩离去的身影。

他们……什么关系?

予苏楠一帧帧回想着仅有的十年间记忆,找到了段汐月的信息——

段汐月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五年前段家破产,段父重病去世,身为好友的周父便将段汐月安排进了周氏集团。

而向来不近女色、不用女秘书的周靳言,竟也破例把她留在了身边。

想起白天周靳言对待段汐月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予苏楠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发苦。

正出神,头顶传来周婂的声音:“母亲,您应该去浴室清洗一下,而且就算是在家里,您也不能这么……随意。”

予苏楠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周婂站在二楼楼梯上,正拧眉看着自己。

那冷漠的眼神简直和周靳言相差无几。

她突然发现她的女儿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自己。

“婂婂。”予苏楠作出端庄姿态,像个母亲那样温柔一笑,“你……不喜欢妈妈吗?”

周婂很疏离的看向她:“母亲,您作为周家少夫人,不该问出这种掺杂太多私人情感的话。还有……”

她扫过沙发布上的水渍,提醒道:“父亲很喜欢段阿姨送的这个沙发,您现在弄脏了,他会生气。”

说完,周婂就转身上了楼。

而予苏楠的笑僵在脸上,明明她才是周靳言的妻子,是周婂的母亲。

可在这个家里,自己却没有半点归属感。

她在被排斥,完全融不进去。

但予苏楠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她喜欢周靳言,既然已经结婚,有了女儿,要过一辈子,她绝不会让这段婚姻就这样糟糕下去。

有了想法,予苏楠让管家帮忙找人清洗沙发后,便给周靳言发了条消息:“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然而一直到她洗漱好,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周靳言都没有回复。

之后两天,他也没有回来。

第三天,予苏楠看着仍没有回复的消息框,看向正在吃早饭的周婂:“婂婂,你爸两天没回来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公司。”

周婂平淡回答后,便起身出门去上学了。

而予苏楠得到答案,让家里阿姨熬了补汤,提着去了周氏集团。

周氏集团坐落在京都商圈中心,独占了一栋66层的写字楼。

而周靳言的办公室就在最顶层。

予苏楠畅通无阻的上了电梯,来到办公室。

门敞开着。

她走上前,就见办公桌前,周靳言低头看着文件。

而段汐月站在他身侧,半俯下身,垂落的发丝都要碰到男人的侧脸。

工作没必要离这么近吧?!

予苏楠微眯起眼,心底来火。

许是她目光太锋利,段汐月抬眸看来。

瞧见予苏楠,她直起身子,手似无意地放在周靳言肩膀上:“靳言,夫人来了。”

而后她便撤回手往外走,在路过予苏楠时轻轻颔首,十足的轻蔑。

擦肩而过那刻,予苏楠攥紧了手。

“你来干什么?”周靳言的声音兀的响起。

予苏楠想起自己的目的,收起情绪走上前:“我来给你送汤。”

她拧开保温盒的盖子,声音温柔:“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没回?”

周靳言淡淡收回视线:“我工作不看手机。”

予苏楠抿了抿唇,忍着心头的涩意,故作撒娇的问:“修禅重要,工作重要,那我算什么?”

周靳言头也不抬的漠然开口:“一个麻烦。”

第3章

“什么?”予苏楠一顿,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周靳言后靠在椅背上,冷淡看她:“你一事无成,毫无长处,嫁给我就是为了继续做莬丝花,荣华富贵的过完这一生。”

“我成全了你,也请你别打扰我。”

予苏楠瞬间全身冰冷,仿佛血液冻凝。

不是她的错觉,周靳言就是讨厌她。

在他眼里,她毫无优点,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更何况是喜欢她?

“成全我?”她攥紧手站直身体,声音发哑,“那你又能得到什么?”

在予苏楠怀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目光中,周靳言淡漠出声:“予苏楠,我们是联姻。”

“八年前娶你的那天,我得到了予氏集团。”

予苏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周靳言的婚姻竟然是这样的。

她有十年来的记忆,但不完全,有很多空失的地方。

就比如她和周靳言是怎么结的婚。

现在得到答案,予苏楠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住涌上心头的失落:“所以我这些年来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在你看来都是没必要的,是吗?”

周靳言不置可否:“家里阿姨会收拾,婂婂也有老师教导,你的确什么都不用做。”

予苏楠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还不如一个花瓶?”

周靳言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但予苏楠却清楚的得到了答案——是不如。

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予苏楠看着那代表着自己一片心意的补汤,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她抬手将保温盒直接丢进垃圾桶,转身就走。

溅起的汤汁落在了周靳言的裤脚上,他皱眉抬眼,却只看见她的背影。

回到别墅。

予苏楠失神地抱着自己坐在卧室床上,想起和周靳言的初次见面。

那天她独自在山路上骑机车,半路下起雨,车轮打滑,她摔到山坡下无人发现。

唯有周靳言,他撑着把黑色大伞,像从天而降一样救了她。

被雨水模糊的视线里,男人镌刻般的容貌和他身上混杂雨水的檀木香,成了那天之后予苏楠无法忘怀的执念。

她期待能和他再次相遇,却不想再见面会是这样。

予苏楠将头深深埋进臂弯,被心底潮水般的失落吞没。

接着几天,周靳言还是没回来。

而予苏楠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

直到周末,接到他的电话。

男人声音依旧淡漠:“收拾一下,晚上带婂婂回老宅吃饭。”

予苏楠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周靳言,但也知道这种家庭聚会不能拒绝。

晚上六点,周靳言的车停在家门口。

予苏楠和周婂上车时,周靳言正坐在后座低头看文件。

男人眼眸深邃,容颜俊逸平静,仿若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作。

她坐在他身边看着,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她想,虽然自己和周靳言不是因为爱才结婚,但日久生情,周靳言不会永远不爱她。

也许他们之间只是需要更多的相处。

出神间,车到了周家老宅。

在予苏楠的记忆里,周母一直很喜欢自己。

而她年幼丧母,对母爱更渴望。

于是她进门就上前亲昵的挽住周母的手:“妈,您和爸近来身体怎么样?”

周母微微一怔,而后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笑着回答:“很好,不用担心我们。”

所有人都将予苏楠出格的动作看在眼里,但什么都没说。

这时,周婂抬头看向周靳言:“父亲,我想去祖父的书房找几本书,您陪我吧。”

周靳言点头,两人一起去了二楼。

予苏楠就留在客厅和周父周母聊天。

没一会儿,晚饭准备好。

予苏楠起身让二老先去餐厅,自己去找周靳言父女俩。

她走到二楼书房门口,刚想抬手敲门。

却听里面传来周婂稚嫩却冷静的问询:“父亲,刚刚母亲的举动您怎么看?”

予苏楠动作微顿,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门里传来周靳言的反问:“你想说什么?”

下一秒,周婂平静说出了心意:“父亲,我觉得段阿姨更适合做您的妻子、我的母亲。”

第4章

予苏楠的心脏骤停一瞬。

她攥紧手,在周靳言开口之前一把推开门。

空气刹那间凝固。

周婂的眼睫狠狠震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母亲……”

周靳言却依旧神色清凛。

予苏楠平静地看着父女两人,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下楼走出老宅大门。

关上门,她立刻从通讯录找出好友林璟柏的号码拨打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林璟柏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扯开嗓子:“予苏楠?我不是做梦吧,你竟然联系我?”

因为周靳言不喜欢,结婚后予苏楠再没出去泡吧赛车过,跟朋友们也渐行渐远。

她忽略他的调侃,望着路灯淡然出声:“林璟柏,我要飙车。”

林璟柏沉默了几秒:“你来真的?”

予苏楠没说话,林璟柏生怕她后悔似的,连忙答应:“没问题,我来安排,半小时后老地方见。”

刚挂断电话,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少夫人,少爷请您回去。”

予苏楠循声回头,一抬眼看见二楼阳台上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的周靳言。

她迎视着他的目光,提高声音:“告诉他,我不回去。”

管家怔了怔,也看向周靳言。

而予苏楠已经转回身,叫了辆车在原地等。

紧接管家手机响起,周靳言淡声吩咐:“把电话给她。”

管家依言照做。

予苏楠不明所以的接过,就听男人冷冽的语气:“今天是家宴,你擅自离开,很没规矩。”

“家宴?”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周靳言,你们真的有把我当过家人吗?”

周靳言沉默片刻:“予苏楠,婂婂还小,你是她母亲,至于和她计较吗?”

他的话让予苏楠心头一涩。

所以这一切到底还是她的错?

这时正好车到。

周靳言眸光微沉:“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予苏楠闷着气说完,把手机往管家怀里一丢,就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车。

既然觉得她不配做他的妻子,周婂的母亲,她又何必伏低讨好?

车子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阳台上,周靳言看着车子的残影,漆黑的眼里闪动不明情绪。

站在他身后的周婂抿了抿唇:“父亲,母亲……是不是在怪我?”

周靳言收回视线淡漠看她:“刚刚那句话,你的确不该说。”

周婂垂下眼眸,缄默不语。

另一边,封闭的废弃国道。

予苏楠穿着飒爽的皮衣皮裤接过林璟柏递来的头盔。

他戏谑开口:“七八年不玩了,能行吗予大小姐?”

予苏楠的身体是十年后的她,灵魂可不是。

穿越过来之前她就刚和林璟柏等人赛车完在酒吧玩了一晚。

她利落翻身上车,冲林璟柏比了个中指:“再过十年你也不够看。”

下一秒,引擎轰鸣。

予苏楠骑着机车如同一道闪电穿过黑夜!

一小时后,夜色酒吧。

“干杯!”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予苏楠一杯饮尽,闷堵整晚的心绪终于感觉到些许畅快。

“行啊予苏楠,宝刀不老。”林璟柏笑着看她,“所以你和周靳言怎么了?你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些,以后再不出来玩了吗?”

一提起周靳言,予苏楠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

她想起晚上在周家经历的一切,心底漫上潮水般的苦涩。

她就不该去自讨苦吃。

予苏楠搁下酒杯,神色认真地看向林璟柏:“你说,我和周靳言离婚的几率有多大?”

林璟柏愕然:“什么?”

“我说——”她一把将他拉近,凑近他耳边提高声音,“我要和周靳言离婚!”

酒吧里一瞬间雅雀无声。

予苏楠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周围的不对劲。

而林璟柏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神色一怔,然后朝她使了使眼色。

予苏楠皱起眉:“你眼睛有病啊?”

林璟柏无奈扶额,别开了头。

予苏楠这才发现酒吧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自己。

她没来由感觉到一股心慌,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斑驳灯光下,周靳言眸光幽暗,脸色沉冷。

“予苏楠,你刚刚说什么?”

第5章

整个酒吧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予苏楠对上周靳言冷冽的眸,一怔,脱口而出:“你一个和尚能来这种地方?”

周靳言清俊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一度。

他语气发冷:“我不是和尚。”

酒精开始上头,予苏楠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有什么区别……”

林璟柏一把捂住她的嘴,微笑解释:“她喝多了。”

周靳言凌厉的视线扫过他的手,林璟柏耸了下肩,撤回手。

没了支撑,予苏楠倒在沙发上。

周靳言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起来,然后转身往外走。

身边有人凑近低声问:“苏楠姐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林璟柏仰头将酒饮尽,掩在暗色中的眼眸闪了闪,“他们是夫妻,又不是宿敌。”

目送着两人走出酒吧,现场才重新恢复热闹。

酒吧外,周靳言带着踉跄的予苏楠上了车。

周婂坐在副驾驶,不可置信那穿着皮衣浑身酒气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自她懂事,从没见过这样的予苏楠。

“父亲,母亲她……”

“没事。”周靳言扶着予苏楠不让她乱动,然后吩咐司机,“回别墅。”

车子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车内也只有呼吸声。

予苏楠闭着眼睛整个人倒在周靳言身上。

她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双臂像藤蔓一样缠着他。

周靳言捏紧手里佛珠,定了定心神,漠然出声:“予苏楠,起来。”

“别吵……”予苏楠皱起眉,不仅没松手,反而还觉得不舒服扭了扭身子。

他拿她彻底没了办法,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回到别墅,予苏楠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周靳言弯腰打横抱起她回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予苏楠身上混杂着尘土和烟酒的味道,他本该先喊她起来去洗澡。

可看着她的脸,他莫名就有些失神。

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鲜活的予苏楠了。

结婚八年,她一改从前的顽劣,非要把一些不属于她的形容词套在自己身上。

温柔、体贴、贤良淑德。

她假装的很好,可骨子里不是这样的人,怎样都能看出破绽。

是什么让她不再伪装了?

周靳言不知道答案,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去隔壁的浴室洗澡。

再回来,就看到周婂端着一碗汤站在他们卧室门口,神色犹豫不决。

他走过去:“怎么了?”

“父亲。”周婂垂下眸,抿了抿唇,“我托宋阿姨给母亲熬了醒酒汤,但敲过门,母亲大概是睡了。”

周靳言从她手里接过醒酒汤:“给我吧,你回去睡。”

周婂点点头,转身离开。

周靳言推开门走进卧室,偌大的双人床上却没有予苏楠的身影。

他微凝起眉,听到衣帽间里传来布料窸窣的声音,把碗搁在桌上走过去。

下一秒,周靳言的脚步顿住。

只见衣帽间的门敞开着,予苏楠背对门口站在里面,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露背的长裙。

而在她白皙漂亮的脊背上,一朵妖冶的红色莲花赫然辰放绽开!

周靳言眸色微沉。

而予苏楠听到声音,回眸望来。

四目相对,她察觉到男人的异样,白皙的手指绕着佛珠打转:“我特意去纹的,怎么样?”

周靳言这才发现她手里还拿着自己的佛珠。

他瞬间敛起眉,语气冷沉:“放下!”

可予苏楠置若罔闻。

她走上前,拉过他的手抚上后背上的莲花,媚眼如丝:“周靳言,我身上这朵莲,和你修禅时佛堂里的莲花,哪个更好看?”

第6章

“荒唐!”

周靳言上前夺回自己的佛珠,抬步就要走。

予苏楠却抓住他手腕,将他推摁到衣帽间的门上。

没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她直接踮脚吻上他的唇。

唇齿相碰,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旖旎。

周靳言很快拿回主动权。

他搂住她的腰,带着她走回卧室,压着她倒在床上。

予苏楠眼眸迷离,伸手去接周靳言衬衫的扣子。

然而刚碰到,男人却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动作。

下一秒,他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予苏楠,别装醉。”

他的掌心明明那么烫,予苏楠却浑身冰冷。

她唇角的笑不见了,忍着被揭穿的难堪攥紧手,声音发哑:“你就这么讨厌我?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周靳言没有回答。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就起身走出了卧室。

一楼的静室传来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予苏楠咬住下唇,竭力想把浮在眼前的那层水雾逼回去。

后背的莲花纹身是飙车后找人加急纹出来的,现在还隐隐作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想要周靳言能多看自己一眼。

他那么忠于他的道,她偏偏就要亵渎他的道。

予苏楠以为周靳言会来找自己,多少还是在乎她的。

可现在看来,她赌输了,而且输的彻彻底底。

另一边,周靳言同样心乱如麻。

他坐在蒲团上默念着清心咒,修长手指一圈圈捻过佛珠。

但那朵妖冶绽放的红莲却像长在他脑海里,怎么都挥散不去。

又想起佛珠被予苏楠拿在手里绕玩,周靳言动作一滞,佛珠从掌心掉落在地上。

周靳言眸光微沉,这是他第一次失态。

半晌,他将佛珠拾起放在桌上,而后拿起另一串沉香手串坐了回去。

寂静的夜,两人都一夜无眠。

翌日早上。

予苏楠起床下楼时,周婂已经去上学。

见周靳言还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她脚步一顿,不是很想和他面对面相处。

她站在楼梯上,正想转身回房间。

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再不吃就冷了。”

他怎么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予苏楠心底腹诽,赌气般走到他对面坐下。

家里保姆宋阿姨端来一份三明治和牛奶。

周靳言因为修禅戒了酒肉,所以只要他在家,餐桌上就见不到一点荤腥。

予苏楠起了叛逆心,将餐盘推开:“宋阿姨,给我煎份牛排。”

话音刚落,周靳言就抬头皱眉:“早上吃牛排?”

“怎么,我嫁给你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吃份牛排你心疼?”予苏楠毫不客气,把那天周靳言说的话还给了他。

周靳言薄唇紧抿,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后只丢下句“随你”,就起身离开。

他穿好西装外套,要出门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予苏楠:“别再去酒吧。”

予苏楠刚想顶嘴质问凭什么。

周靳言接着说:“我今晚有应酬,不用等我吃饭,想吃什么让宋阿姨给你做。”

说完就踏出别墅大门。

予苏楠怔在原地,不敢相信周靳言竟然跟自己报备行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还在做梦。

宋阿姨将牛排放在予苏楠面前,笑道:“少爷和夫人的感情变好了。”

予苏楠没应声。

感情变好的前提是得有感情。

但周靳言对她……

心口刺痛起来,予苏楠嘴里发苦,没了胃口,起身上楼回了房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来,予苏楠是被楼下的声响吵醒的。

她皱着眉起身,刚走到楼梯边,就看见段汐月扶着明显喝醉的周靳言走进客厅。

周靳言不是不喝酒吗?

予苏楠走下来,不善的看向段汐月:“这是怎么回事?”

段汐月把周靳言扶到沙发上,才转向看她:“抱歉夫人,靳言是为了帮我挡酒才……夫人不要怪他。”

这一抬头,予苏楠清楚看到段汐月明显花掉的口红。

而段汐月也彷佛被人戳破什么,好似心虚一般的抬手遮盖。

“有夫人照顾,那我就先走了。”她微微颔首,说完就转身离开。

予苏楠看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整个人都在极轻地发抖。

可比起愤怒,她其实更悲伤,更痛苦。

自己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破戒,这感觉比她被扇了两巴掌还要耻辱。

周靳言会为她打破哪怕一点点底线吗?

予苏楠自己给了自己答案——不会。

她让家里的保镖把他送回了卧室,而后独自一人坐在空荡的客厅,眼前蒙上一层泪意,瞳孔黯然无光。

不,不行,她不能在为周靳言难过了。

予苏楠擦去眼角的泪,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周靳言被楼下传来的音乐声给震醒,拧着眉睁开眼。

在确定自己是在家里,他的眉心皱得更紧。

他撑起身走出卧室,从二楼往下看——

只见别墅客厅里挤满了人,形形色色的男女全都在跟着音乐舞动身体。

而在人群中心,予苏楠正拿着酒杯和一个小麦色皮肤学生模样的男人站在一处。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予苏楠笑着倾斜身子,手状似无意的正好覆在了男人的腹肌上,向下滑去……

第7章

予苏楠的动作没能继续下去。

别墅大门突然被推开,十几个黑衣保镖鱼贯而入。

为首的保镖上前关掉音响,木着脸开口:“很抱歉,周先生请大家离开。”

予苏楠退开一步,仰头看向二楼,正对上周靳言冷冽的目光。

她毫不意外,抱着双臂倒坐在沙发上。

众人陆续走出大门,那个小麦色皮肤的男学生是最后走的。

离开前,他依依不舍的看了眼予苏楠:“姐姐,下次还能一起玩吗?”

她勾起唇角摆了摆手:“当然。”

“予苏楠!”

周靳言走下楼梯,见状,清逸的脸灰了一度。

空气中混杂的烟酒味让他深深皱起眉,他冷眼看向予苏楠:“你又喝醉了?你还知道自己在哪儿,做了什么吗?”

“我很清醒。”予苏楠收起笑,“倒是你,喝了不少吧?连走路都要一个女人搀扶。”

“你的佛会原谅你破戒吗?”

周靳言面若冷霜。

一阵沉默的对峙后,他呼出口气,捏着发痛的太阳穴走到她身边坐下。

语气像是妥协,也像是无奈:“我们谈谈。”

予苏楠点头:“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

“周靳言,我们离婚吧。”

周靳言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堵在喉咙。

他的脸色在一瞬的凝滞后冷沉:“我不同意。”

“随你,反正我离定了。”予苏楠说完站起身,从客厅的角落拉出一个行李箱,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别墅。

砰的一声大门关闭。

周靳言意识到她并不是像往日那样闹脾气,后知后觉的起身追上去。

刚打开门,却只来得及看到出租车离开留下的尾气。

她提前叫好了车,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计划。

周靳言眼瞳暗了暗,目色寂寥。

予苏楠从坐上车就开始掉眼泪。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亲手放弃自己喜欢的人会这么难过。

穿越过来之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走马观花的在予苏楠脑海里一帧帧重现。

她试图从中找出一点周靳言在乎自己的证据。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砸。

予苏楠双手捂着脸,痛苦的泣声从指缝里飘出来。

过了很久,车子停下。

司机转过头特意放轻了语气:“姑娘,到了。”

予苏楠已经没哭了,她红着眼睛点点头,就要去开门。

一抬眼,却看见窗外寂寥的山林景色。

她顿时怔住:“这是哪儿?”

司机也愣了愣,拿起手机看了眼:“鹿门山呀,你叫车时填的地址就是这里。”

予苏楠这才想起来,她上次用叫车软件是来周靳言的那次。

她忘记改地址了。

其实现在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市中心还来得及。

但不知怎么,予苏楠说了声谢谢就下了车。

重新走到普德寺的门口,还是相同的场景,但她的心境完全变了。

半晌,予苏楠回过神,自嘲自己来这里又有什么用。

转身正想走时,寺庙的门却被人打开。

还是上次的那个小沙弥,他听到门外有声音便出来瞧瞧。

他认出予苏楠:“是周夫人吧?天色已晚,您先进来在周先生的房里住一晚吧。”

他没问她为什么来,这让予苏楠有些意外。

她犹豫片刻,点点头:“好,谢谢。”

沙弥把予苏楠领到周靳言修禅时住的卧房后就转身离开。

屋子里很干净,东西也不多,空气中有隐隐的檀木香。

予苏楠四处看了看,突然好像能明白周靳言为什么执着于修禅了。

这里能静心。

人心是很难测的东西,她只因为猜不透周靳言一个人的心就疲惫至极,更何况周靳言每天要和那么多商业场上的老狐狸打交道。

沾上欲望的心会变脏,他大抵是不想也变成那些人的模样吧。

予苏楠深吸了口气,正想休息。

余光却突然瞥见木桌上镇尺下压着一张纸条。

她走过去拿起,纸条泛黄,日期写着八年前的七月十二日。

将纸条展开,只见上面简略的写着一句话——

“今娶妻生子,非心中所愿,非背离经道,只为能与父母交代。弟子愿一生吃素,赎清此生罪孽。”

第8章

赎清罪孽……

予苏楠的心蓦然一沉,仿佛瞬间沉入天塌地陷的痛楚中无法呼吸。

原来对周靳言来说,和她结婚生子,竟然是一种罪孽!

那张纸条被她攥在手里,像一把刀扎进心口搅碎她的心脏。

她忽然想起与周靳言的初见。

那天之后,他成了予苏楠无法忘怀的执念。

她期待能和他再次相遇,却不想突然穿越,提前看见了两人注定悲剧的结局。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予苏楠在天色微亮时悄悄离开了普德寺。

因为还太早,没有车接单,她走到公路上等了很久才拦到车。

坐上车,予苏楠面无表情地给周靳言发了一条消息。

“恭喜你,离婚后你的罪孽就赎清了。”

然后就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错误的选择一次就够了,她不能赔上一辈子。

半小时后,予苏楠按响予家别墅的门铃。

来开门的管家见到她一怔:“小姐?”6

予苏楠直接走进客厅。

予父正在吃早餐??????,看见她,他皱起眉:“你怎么回来了?”

“我要和周靳言离婚。”予苏楠言简意赅,坐到餐桌前拿起半边三明治吃起来。

话音刚落,予父就拍案而起:“胡闹!离婚是小事吗,你说离就离?”

予母在予苏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一直觉得这是父亲的错,所以凡事都和他反着来。

父女俩这些年来一直针锋相对,予苏楠唯一一件顺着他心意做的事就是嫁给周靳言。

予父上前拉着她就往外走:“你给我回去,这么大的人了还胡来……”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予苏楠陡然红起的眼眶。

“爸,我嫁给他一点都不快乐。”她嘴里的三明治还没咽下,声音囫囵沙哑

下一秒,她扑到父亲的怀里痛哭起来:“他不爱我,他一点都不爱我。”

予父怔住了。

他甚至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向叛逆的女儿突然的依赖。

安静的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予苏楠的呜咽。

半晌,予父拉开她,用带着茧的拇指擦去她的眼泪。

“当初我就要你考虑好,这个人要陪你过一辈子,你选了他就不能后悔。这么多年过去,孩子也长大了,你不能任性。”

予苏楠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还没从情绪中脱身。

只见予父转头对管家吩咐:“把小姐和她的行李送出去。”

然后又看向她:“靳言在外面等你。”

这下换予苏楠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予父,不等她反应,管家就把半请半拉的请出了门外。

直到门关上,她才猛然回神。

“予年肃,你有良心吗?我是你亲生女儿!”

事实证明亲生女儿也没用,予父没有开门的打算。

予苏楠深深呼吸了几下,一抹眼角的泪转身——

那辆象征尊贵的红旗黑车果然停在路边。

周靳言坐在车后座上,没有车窗遮挡的淡淡看着她:“现在能回去了吗?”

彷佛早就料到她回不去自己的家。

予苏楠心头无名火起,更坚定了绝不妥协的念头。

以为把她逼到无处可去,她就会乖乖回家吗?

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对面很快接起。

听筒里随即传来男人惊喜的声音:“姐姐?”

予苏楠迎着周靳言蹙起的眉,唇角上扬故意放柔声音。

“是我,你现在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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